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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敦儒《相见欢》:半生疏狂半生悟的乱世悲歌

开篇:从”词俊”到亡国词人的蜕变

“中原乱,簪缨散,几时收?”800多年前,南宋词人朱敦儒在金陵城头写下这首锥心刺骨的《相见欢》。这位曾以”清都山水郎”自居的洛阳才子,为何会在秋风中泪洒扬州?他的人生轨迹与词风转变,堪称一部南宋士人的灵魂史诗。

朱敦儒早年过着”且插梅花醉洛阳”的逍遥生活,靖康之变后却被迫南逃。这首《相见欢·金陵城上西楼》正是他目睹山河破碎后的泣血之作——上片写万里夕阳下的长江,下片问中原几时收复,最终竟要托秋风将眼泪吹向抗金前线。这般沉痛,与他年轻时”诗万首,酒千觞”的狂放判若两人。

乱世词心:两首《相见欢》的隔空对话

有趣的是,朱敦儒的《相见欢》与李煜的名作形成了奇妙呼应。李煜写”无言独上西楼”,是亡国之君的寂寞;朱敦儒写”倚清秋”,却是流亡文人的家国之痛。清人陈廷焯精准点出差异:”李后主锁在深院,朱希真却面对万里江河。”

词中”万里夕阳垂地”的壮阔景象,暗喻南宋王朝的倾颓。而”簪缨散”三字更撕开残酷现实:昔日权贵四散奔逃,谁还顾得上收复失地?最震撼的是小编觉得——词人不写自己痛哭,反而要”悲风吹泪过扬州”。扬州既是抗金前线,又是宋高宗暂居之地,这一笔将个人悲愤升华为时代呐喊。

词风骤变:从疏狂到苍凉的必然

对比朱敦儒早期作品,这种转变令人唏嘘。他年轻时号称”天教分付与疏狂”,连”玉楼金阙”都懒得看一眼。但战乱彻底击碎了文人清梦,使他从”自歌自舞自开怀”的隐士,变成”侧帽停杯泪满巾”的忧患者。

晚年他写下”世事短如春梦”,看似看破红尘,实则藏着深沉的幻灭感。正如《相见欢’里面那个”几时收”的诘问——答案他至死未能等到。75岁还被秦桧强召出仕,成为一生污点,最终在”万事原来有命”的叹息中老去。

小编归纳一下:乱世文人的灵魂标本

今天重读《相见欢》,依然能触摸到那个秋天的温度。朱敦儒用半生领会:个人的疏狂终究敌不过时代的巨浪。这首词之因此流传千年,正因它超越了个人际遇,成为所有乱离人的心灵映照。

若去南京清凉山,或许还能寻到当年西楼遗址。站在朱敦儒远眺的位置,看长江依旧东流,你会明白:有些悲欢,从来都是相通的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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